紅藜

🌻願能用文字陪伴妳🌻
🌸天橋底下說書人,關於愛與勇氣的故事🌸
💐謝謝@安静产粮自萌的叶梗也叫桃记 小天使花花💐

 

【REBORN】病態關係‧後續──與你走向明天


後續──


米尔菲欧雷对彭哥列停火了,没人知道原因。


接着没多久,米尔菲欧雷组织解体,所有事情都发生在同一瞬间,就像随时会翻牌的赌局,而握有最大筹码的米尔菲欧雷却说:不玩了。


有人说白兰疯了。这样说也没错,他本来已经拥有了世人最钦羡的一切:权力、金钱与世界,而现在却因为不明的原因放弃他的帝国。


白兰说,不玩了。


像任性的孩子把堆了一个下午的积木瞬间推倒,白兰就是有这个能耐。他说他要就要,他说不要就不要,彷彿撒手也没有什麽损失,对一手堆起的帝国完全没有留恋。


那麽,


也许你就会想要问了,白兰‧杰索,权力、金钱以前世界你都不削了,那有什麽是你想要的?


是不是人生过得太平顺所以掉入虚无之中了呢?


是不是就是因为短短的人生让你到达颠峰你觉得无趣了呢?

 

「Boss,您是认真的?那些流言您要解散家族?」


「没什麽真的假的,也不要叫我Boss,我从来没跟你们建立这麽友善的关係过喔。」他穿着清晨鼠尾草色的衬衫加上一席白色背心白色西装裤,白色的西装外套随意批在身上,从抽屉中拿出一包棉花糖之后,就转身离开曾经是米尔菲欧雷最高指挥中心的房间。


「Boss……」


他们可以感觉他们的首领变了。同样的慢不经心,但眼中的杀意跟冷酷已经散去。浑身让人无法靠近的厉气开始柔和起来:他依旧是强大不可直视,但是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经不会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。


这样的白兰杰索,的确简单如个孩子。


而世界上也只有孩子具有最强大名为开创的力量。


所以:不玩了。的确是表面的意思,他厌倦了黑手党的日子,没有可敬的对手,也没有推心置腹的伙伴,也没有远大雄厚的目标,而后两项他一开始就不要。


「太无聊了──」


自从泽田纲吉死亡所有一切都顺利的时候,这个男人,待在美丽灿烂的夜色之下许久也只说出「无聊」两个字。


星空夜色在美又如何?他早就看过比星空更耀眼更吸引他呼吸的笑颜了,这些次等品没办法让他惊异(Wonder)。


西洋棋下白色国王被吃下之后,游戏便主动宣告终结,而再也没有人的棋艺比泽田纲吉更惊心动魄。


不要了、不玩了,因为他永远也等不到另一个可以坐在他正对面旗鼓相当的对手。


「米尔菲欧雷就给你们,你们想怎样就怎样,而我要去找别样游戏。」


潇洒挥手别离,一点遗憾也没有,也只有临别前最后一句话,才看的出白兰对家族那麽一点的情感。


「嘛,保重。」


他走得很快。


X


戴上黑色墨镜,六道骸外表就与正常人无异;一蓝一红的双眸被隐瞒在黑色底下,也许本该就是如此。但是在这个熙来人往的咖啡厅裡,一个身穿时髦如时尚雅痞的男子与另一个身穿合身白西装,言行举止又散发出邪媚之气的男人在一起,就成为川流不息人群中的焦点。


「你迟到了。」


六道骸不耐烦的轻敲桌面,看来他已经在这裡当很久的稀有动物。


「迟到?啊,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迟到呢。」


不是很在意的拉起椅子,优雅把西装外套递给侍者坐下,又忽然才想到什麽似的端起笑脸转向一直坐在六道骸旁边的芮塔。


「小芮塔,好久不见了,最近好吗?」


芮塔没有说话,但是秀丽的眉毛拧成一团,小手捏紧餐桌布。


阴影创伤太严重,芮塔惧怕着这个曾经加害她的男人。


「你离她远一点。」很快的把芮塔揽入怀中。


「哎呀小芮塔,我是真的有在反省唷,只是──」手撑在桌上无赖托腮,紫罗兰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难堪的表情,「抱歉。」


双手做成投降状,白兰离开位子跪在芮塔旁边,「只要妳想要,我可以为妳做出任何事情以表示我的歉意,例如妳可以命令我死。」


「不行!」


芮塔却挣脱六道骸怀抱跳下椅子紧抱白兰,「你不能死……绝对不行!」想到到纲吉的死亡就让芮塔哭了出来。


六道骸瞪了白兰一眼,在把芮塔抱入怀中安抚,「不要哭,没有人希望妳哭。」


「……我、我知道──」


「走吧,这裡人更多了,要是被人发现了什麽就不好了。」


帐单下压着钞票,六道骸、白兰、芮塔一齐转身离开这间咖啡厅。


X

 

狱寺隼人仍留在雾庄之中。


被战火侵袭过后雾庄的早晨,还是那麽宁静雅緻,义大利本土的莫巴勒指挥总部可以倾颓、日本分部地下基地可以损毁,但是雾庄不行,它代表彭哥列的精神、彭哥列的意志,而最重要的是,雾庄是他们的『家』。


彭哥列十代首领的遗体也回到这裡。虽然是在日本举行葬礼,但最后是埋在茵湖岛上:至此以后水气雾气更浓。


失去天空的守护者与彭哥列层员们各分东西,从前最紧密的牵绊已经鬆开,没有十代首领的领导有些人选择离开淡漠过一辈子,有些人选择继续留下卖命,但不管如何,岚之守护者再也不曾离开雾庄一步。


今日一大早雾气浓厚,狱寺隼人清晨五点就起床在屋裡悠转──雾庄的主人死去,留下来的人就如同白色幽魂般徘徊。以他的身分现在他可以是雾庄的主人,而这份簪越的念头下人只敢放在心裡,完完全全不敢在忠心过头的守护者面前造次。


从窗户望出去灰蓝的天空,沉寂一会,苍凉的嗓音才淡淡说道:「……今晚应该会下雪。」


『隼人,日本现在下雪了吗?』


大约八点,狱寺隼人会走到二楼从前首领的办公室,纵使知道主人不在,他依然有礼貌的扣门两下,说句首领失礼了之后,才扭开那扇沉重华丽的门。


门内依旧维持在房间主人在时的溷乱样,未批改好的公文压在左右,首领大人最爱用的笔还有杯子都摆在桌上,像是随时等待主人的回来。


而房间角落的花瓶插着永不凋谢的白色蔷薇花,岚之守护者每天都会来换上一朵。一日过去,光线移转不同的角度照在这朵花上,曾经已暴躁出名的岚之守护者,这时候脸部线条依旧深邃忧鬱但碧绿色的眼神是十分柔和。


仅靠他一人就要维持彭哥列这个帝国不是这麽容易,那尽可能回復至十代首领还在时候的版图,这是他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。


再次恭敬的离开首领办公室,回到自己的桌前开始繁忙的一天,他工作的时候很专注也很讨厌有人吵闹,所以现在门外乱糟糟的脚步声让他无法专心,正准备开门破口大骂哪个愚蠢的下僕,没想到是熟捻的旧面孔。


「山本、草坪头?你们怎麽回到这裡?」


山本背上背着一把刀,虽然表情憔悴了一点,但看去仍然很有精神;大哥还是那副样子,什麽大风大浪都改变不了的男子汉作风。


「嘛,这阵子辛苦了狱寺。」山本武率先开口。


「所以我们回来帮你了,章鱼头。」了平接续说着。


「抱歉,我们来晚了,卡在还有别的东西要收拾。」


看样子,这世界上不会改变的事情又多了一项。


「呀勒呀勒──蓝波我也在这裡,不要没注意到我,」蓝波头低低的从门后走进来,草绿色的眼睛感伤的环视四周,「当初阿纲死掉之后本来以为我不会再回到这裡──」


一开始就许下愿,这裡都是你的影子,以及残留下来的气息。


所有的『物』都见证过去的美好,嘲笑我们的哀伤。


「果然还是没办法,只有雾庄才是家……」


『蓝波,欢迎你回来,要一起喝杯下午茶吗?』


「蠢牛,你是笨蛋吗?」


──这种心情,我们都一样吧。

 

他们四个人有默契的一起前往茵湖岛弔念,一阵风吹起脆弱虚幻的白色花瓣,代替这些人流乾的眼泪。


「阿纲,我们来看你了喔!」山本武倒了一杯酒对墓碑乾杯,一口饮尽。


「山本武,不要在十代首领坟前喝酒,这样不尊重!」


「狱寺还是老样子啊,这麽爱操心。」


「放心,草坪头,」笹川了平搭上狱寺肩头,「阿纲他可是酒量极限的很好!」


「喂,你们要不要也喝一杯啊?难得的重逢嘛。」山本武斟了一杯,蓝波一手接过豪气万千的一饮而尽。


「哈哈哈,蓝波大人天下无敌!阿纲你等着看好了,彭哥列就由我来接受发扬光大吧!目标是征服世界!」


「这傢伙不会一杯就醉了吧?」


「你们这群傢伙!不要在十代首领的墓前发酒疯!」怒不可止,秀丽的眉毛皱起,摆好随时可以开扁人的架势。


「喂……狱寺你冷静一点。」火爆的脾气还真是老样子。


「章鱼头!你的挑战我接受到了!」


不分青红皂白,这几个年近三十大关的成年人如国中生一样在地上扭打一团


「真是的,他们又打成一团,我才不想阻止……」蓝波下意识的转头求救,「阿纲,你看他们──」语窒。


要多久才会习惯不习惯?

 

「老子不跟你们这群閒人瞎扯,我可是很忙的。」狱寺从地上爬起,拍掉西装上的灰尘,豪迈的擦掉嘴边的血。


「嘛,狱寺,不考虑找个女人结婚吗?」山本武双手撑坐在地,仰头问着老友。


他没回答。


银色髮丝在风中显得狂乱,转身举起中指,祖母绿的眼睛说着不削。


「枉费我们这麽极限的帮他找相亲候选人啊。」


「总有一天狱寺会想开吧,下辈子。」


花香、露水、薄弱的微光,冽风迎面乎萧过来彷彿在欢迎他们。


「……是啊,我回来了,纲。」山本用着怀念的口气凝视远方,手中的酒在风中饮尽。


「走吧。」


收拾地上的酒瓶,他们走回雾庄。


回来的众人完全没想到,就在雾庄的门口,被称作孤傲浮云来去无踪影可寻的男人,会出现在这裡。用着十年时间磨去身上菱角尖刺,别于从前嚣张强盛的气燄,男人态度从容沉稳的等着他们。


「云、云雀恭弥?」


根本没有人料到他会来,因为这十年态度顶多中立,偶尔遇到相关事业才会协助彭哥列,对着家族友情完全没兴趣的男人,还会在首领死去之后回来?


「有什麽好大惊小怪。」他依旧冷漠如昔。


「你到雾庄来是什麽意思?」狱寺隼人头一杀阵,他一直看不爽这男人长达十年有馀。


「风纪财团与彭哥列合併,字面上的意思。」


「你、你这傢伙!想趁首领去世还没选出继任首领的空档把彭哥列併吞掉吗?溷帐,身为岚之守护者我第一个反对!」


「狱寺,冷静一点。」


「去他妈的冷静!十代首领过世的时候这傢伙连个鬼影都没出现!」他就不相信云雀恭弥心存好心。


「我有我的任务。」云雀恭弥口气冷漠,「泽田纲吉私下特别指派我的任务,你不知道吗?岚之守护者。」


狱寺隼人的脸立刻刷白。


「看来作为信赖的对象,你远远不如我。」不再理会这群人扬长而去,黑色凤眼中的情绪不是一贯的讽刺,而是更难读懂的心思。


谁也没有权力指责谁,伤心的程度不是由赎罪来决定。

 

   

今天的雾庄比昨天人口多了些,但是整栋大宅情绪降至冰点。


晚餐时刻,除了下落不明的雾之守护者之外,难得所有守护者都齐聚一堂。


只是主位沉默的空着,侍女们贴心的摆放餐具,所有一切都准备着等待主人或新主人的到来。


守护者?这三字就是嘲笑他们的无能。即便一切都是讽刺,活下来的人也必须努力推动日常,死亡改变了什麽?可悲的是即使内心多麽伤心,胃还是会饿的,思念过头还是会想睡的。


每个人心照不宣安静的吃着晚餐,没有人想说些什麽,连最不受纲吉死亡影响的了平也没有心思开口。


窗外夜雪落下。


狱寺隼人记得,他曾经就在窗檯与首领看雪。


映证那句古老的谚语,下雪的夜晚总是会带来突如其来的访客,在刀叉杯盘相擦铮然下,传来不同于沉默到令人窒息的轻快调侃的嗓音:


「欧呀欧呀,怎麽大家都一副哭丧脸呢?」


冰凉嘲弄的声音和专有轻蔑的笑声,六道骸相较餐桌旁的人,心情不错的斜倚门框,悠閒自得的出场。


黑色凤眼为眯瞧定来者,遂老大不爽开口:「你来干嘛。」


「呵呵呵,这裡是我的家,为什麽我不能回来?」


「你这傢伙下落不明有好一阵子,原来还没死啊。」狱寺接话。


「是死了一次没错……但是我回来了,从轮迴的尽头回来。」

「三流玩笑少说。」


但确实注意到一贯轻视整个世界的异色双眸,流露着複杂的情绪。


「呵呵,这顿晚餐气氛真是沉重,我带新朋友前来拜访,各位不要吓坏他们喔。」六道骸朝门后招手,接着一个女孩从阴暗中走出来。


小小的女孩右手环抱一本线装红色书皮的书,她表情既紧张又害怕,小手抓着六道骸的衣摆,水亮的眼睛打量餐桌旁的人。


没有人会想到好久不见的六道骸会带个女孩回来。


「……你女儿?」蓝波没头没脑的问着。


「别人託付的对象,有意见吗雷之守护者?」


「…没有。」


「稍后麻烦各位冷静一点,这女孩和等下进门的傢伙是彭哥列的……友人吧。」


「哎呀骸君,」白兰从容大方的从门后一脚踏进来,双手插在白色西装口袋中,「你的介绍词很难不让这群人杀了我呢。」


「──白兰‧杰索!」


气氛凝重的晚餐立刻杀气蔓延,山本武手上的刀已经出鞘,狱寺隼人站起戒指亮在手上,云雀恭弥虽然依旧面无表情,但已把碗筷放下,笹川了平戴上拳套,就连蓝波看到白兰时表情也变了。


恨。白兰知道,只要是越喜欢纲吉的人就会越恨他。


「稍微冷静一下,」六道骸本来想开口表明,但芮塔就先踏前一步,跪在地上。


「对不起,我只想跟你们道歉,我也不想你们不舒服……请听我说,我认识你们,因为纲吉他告诉我很多你们的事情……才──」斗大的泪珠滑下。


「冷静一点,小女孩。」没想到是云雀恭弥先接受芮塔,「妳有话要说吧?」


凄惨的小脸用力点头。


「坐下说,还有门边的两个人也过来,」漆黑的凤眼看他们,「话先说在前,我不是接纳你们,而是对女孩的故事有兴趣。」


「呵呵呵,再怎麽说我也是受害者,不要把我跟这傢伙溷为一谈。」


「谁相信你。」


「抱歉,打扰到各位用餐的兴致,但是我对各位没有恶意。」白兰没人招呼很自动坐在主位正对面的位置,兀自喃喃开口:「……不知道他在这裡用餐是什麽样子──」随即笑笑,「故事,请开始。」


芮塔说了一个故事,她手中抱着的书是剧本。


那个人活着的体温、小动作、回忆、情绪,还有全部所想念、爱着的人都是一篇篇故事。


红色书皮裡夹着是一张张涂鸦。


蓝波拿着拿着就嚎啕大哭起来,狱寺隼人看了一眼就独自转到角落抽烟,笹川了平早已用昂贵的西装袖口擦拭眼泪,山本武右手捂在脸上安静的流出眼泪,云雀恭弥看了一眼便起身走到白兰面前,不犹豫的揍了右拳在白兰脸上:


「这是怎麽回事?」


被揍一拳的白兰一脸笑嘻嘻的回答:


「因为他是我的唷。」


疯狂而冷静的眼神知道这个人是认真的回答问题,但就因为是如此所以才不能忍受。


你以为你是谁?白兰‧杰索。


「你这傢伙,十代首领他可是──」


狱寺隼人就站在白兰的面前,他很想揍这个男人或更是杀了他……但,是『要是可以。』


只是因为十代首领的愿望而已,就可以让他嫉妒到发狂,这个男人不像他,是真真切切拥有了首领:是他献上所有忠心高高在上遥不可极的存在。


『隼人的话,一定可以了解我的想法。』


他完全了解、他也完全明白,但是此时此刻他心脏疼痛到想狂吼,一手抓起白兰的前襟正想杀了他的时候,对上白兰了无生意的眼睛。


各种场合见过白兰不少次,每每见到这男人张狂目中无人的气燄,却彻底消失。


一个人怎麽被影响才可以有这麽巨大的转变?


「狱寺,放了他吧。」


「……我知道,这男人想死,我不会让他死得这麽轻鬆。」


「哎呀,」白兰笑笑推开狱寺的手,「下次就没有这麽好可以杀了我的机会了唷。」


「你用这一生好好忏悔吧溷帐,彭哥列不会便宜你。」


「啊、我知道。」


虽然是只有那麽一瞬间,在仰望天空的时候他还是被拯救了。


泽田纲吉希望他能活着,他就可以活着,走向明天的方式是这麽简单。


「好像稍微了解阿纲的想法,」山本武看着白兰说着,「他最后还是赢得这麽漂亮……」


「我讨厌你,」云雀恭弥不带感情的看着白兰,「但是我也不会杀了你。」这是云之守护者的答案。


「决定了,我要回来彭哥列工作!Fight!」了平挂着眼泪绑着绷带的手高举。


「我也要留在彭哥列!」蓝波激动站起。


不是『为了某人』这样凭弔的藉口,也不是为了弥平之前尚未尽到的责任,只是想要守护唯一可以回去的地方。


人是需要理由才能前进的特别生命,光与影、生与死,曾经因为泽田纲吉的离开让他们停止了时间,但是也可以有新的理由继续前进。


就算只剩下残存的回忆,只要有你在,我们就可以一起走向不远的明天。


 

之后,白兰跟六道骸还有芮塔离开了雾庄。


泽田纲吉承诺要带芮塔看这个世界,现在由白兰跟六道骸就来完成这个约定。


芮塔现在就像普通女孩一样,在一个名叫并盛的小镇上学,只是每年四月樱花飞舞之时她会去义大利一趟,向纲吉报告她有多幸福。


时间会带走伤痛,她已经不怕白兰了,但偶尔午夜的梦餍还是让她醒时泪流满面。


白兰跟六道骸真的对她很好,让她一种家的感觉,纲吉说的没错,死了的话什麽就没有了,因为她现在还活着,世界才充满可能。


有快乐的事情就会有悲伤的事情,这些组合成一片片的日常序曲,叠合以往就是通往明天的道路,也许在一生之中会短暂迷路或着有很痛苦的时候,但是也请别忘记了,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。


「芮塔,准备好了吗?」六道骸在大门玄关朝楼上问着。


「准备好了!」


十六岁的芮塔从楼上跑下来散发青春的年华,她要跟着六道骸还有白兰搭飞机回去义大利。


X

 

捷克.查.佛里曼这生一直住在黑森林外边缘经营农场。


世人对于黑森林深处那栋不止可以用华美来形容的雾庄种种谣言,佛里曼可以自傲的说,没人比他更清楚。


佛里曼家族在这裡深耕数代,被添加神话色彩的古老黑手党家族──彭哥列的八卦,他可津津乐道如数家珍的谈上三天三夜。


黑暗与光的界线身为普通人明知道不可踏触但是仍然十分好奇,今年他已经七十有馀,农场的事业早就交给儿子打理,在这个阳光温暖的午后,在黑森林外围的小径上抽烟晒太阳。


今天很不一样,这样麽想的同时,那双老花的双眼看到一位青年招手走来。


「先生,不好意思,您知道『雾庄』怎麽走吗?」


这位来问路的年轻人有着和煦温暖的栗色髮丝,漂亮金红色的双眸,身上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着气质,看起来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,但感觉不是那麽简单。


──这麽独特的面孔,像是传说中的溷血……


愣了很久,他才反应过来,迟钝的回应:「你是想问雾庄?黑森林中的雾庄吗?你想要问个仔细的话我无法回答你,在过去一点都属于彭哥列家族的私有土地是禁止进入的。」


特别加重彭哥列家族,这位少年也面不改色,是不知道彭哥列家族代表的意思吧。


「年轻人,我劝你一句别再过去了,彭哥列家族可是黑手党家族,不是普通世家这麽简单,而且最近是他们逝世十代首领的……」


「忌日是吧。」少年自然的接上话,「那先谢过您了先生,祝您今日顺心。」


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黑森林外围中,也是等他稍微走远了佛里曼才闻到遗留下来浓郁的花香。


那位少年刚刚有拿花吗?昏昏沉沉想到,刚刚的少年在阳光底下走这麽久却没流一滴汗,一身素洁白西装下好像没有影子。


少年并未在黑森林的小径中迷失方向,他依寻人声向前探进,树林之间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群人在不远方的笑声。


每个人看起来都过得很好。


今年是第五年彭哥列十代首领的忌日。


六道骸站在远处树阴下沉着的看着上前献花的人。


彭哥列守护者们散居世界活动执行任务,但是在这几日他们都会回来这裡,在迷雾花香与沉重水气中的茵湖岛上朵花。


而今日,很难得的阳光从迷雾中绽出。


「打扰了,请问一下前面有举办什麽活动吗?」


六道骸转头愣了一会儿,然后笑道:「呵呵呵,今天是彭哥列第十代首领的忌日,」他牵过他的手把他拥入怀中,「你不会不知道吧,泽田纲吉。」


「果然骸看得到我啊。」泽田纲吉朦胧的站在光下,看着昔日熟悉的人笑着把一朵朵花放在他的坟前。


「你怎麽会在这裡?」


「说实话连我都不太清楚,」他云淡风轻的笑着,宛若今天这麽好的天气,「……突然听到怀念的声音,发现的时候就走到这裡了。」


「是吗……」


六道骸再次看着他。跟记忆中完全一样的侧面优雅又细緻,究竟这样的他是现实还是自己过度的思念产生的幻觉呢?完美的连擅于操做幻觉的他也看不出来虚实。


「要跟我走吗,泽田纲吉?」


「很遗憾,这次必需拒绝你的提议,雾之守护者。」


却踮起脚尖很轻的在骸唇上留下一吻。


「……不过,真的是谢谢你了,骸──」


一阵风吹来,墓园裡白色花瓣在空中散成片片飞续,跟着风一起轻柔的捲入蓝天之中。


最后六道骸看到的是泽田纲吉的笑脸,似乎脸颊还残留了一点掌心的馀温。


「今天的天气,真的很好……」他仰头看着天歎道。


只是眼眶有些湿润。

 

──只要有你,连明天也到达的了。

──虽然有点寂寞,但是请努力笑着吧。

 

「六道骸,你一个人在那边多愁善感什麽劲?看起来很碍眼。」


「呵呵呵,云雀恭弥,想再次输给我吗?乐意奉陪喔。」


「喂,我说你们,少在这裡打架,别给十代首领添麻烦。」


「狱寺,别管他们,年轻嘛。」


「我极限的要加入你们的战斗!」


「我怕痛,蓝波大人决定不参加。」


「哎呀,大家都好有干劲啊,小芮塔我们过去一点不要理这些野蛮人唷。」白兰手搭在芮塔肩上,把她拉到旁边。


「……不管他们可以吗?」芮塔有点担心的看着已经扭打在地上的人,虽然每年注定都会打一次。


「喂喂喂──我们来看小鬼啦!」

「史库瓦罗?你来干麻?」

「嘻嘻嘻,还有王子我喔。」

「垃圾,你们在打什麽?」

「骸大人,我来支援你了。」

「小春也来探望阿纲先生了喔!」

「哥哥,今天还是这麽有精神啊?」

 

──最后,

    谢谢你们陪我走了这麽一段路,下一个叉口到了,我们也该分道扬镳。

 

 

 

与你走向天明。

 

 -TURE END-

後續──永遠的下午茶(10027END)
後續──沉默沙海中的珍珠(6927END)

當時本子的完結 文包覺對不會有!
那時候花了很多精神寫出這個故事
如果有什麼想法的話
很歡迎跟我說(*ˇωˇ*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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